144 浓厚的失望（1 / 2）

“府内采购胭脂水粉、时新衣服、首饰……如果我没记错，总是会少上两三样，或者采购物品的成色、品质、等级与规定的……哦，最初负责这个事情，应该是阿莲，上个月出府嫁人了。现在接任的，就是欢儿，你吧？”

“公……公主……”

“你们知道，聪明人最基本的条件是什么吗？那就是，自知之明和适可而止。我以为，你们都是些聪明人。”白芍药的话，带着浓厚的失望，让这些素来都不将她放在眼里的人，心里都不禁生出一丝丝愧疚和难过。

然而，这也只是一丝丝而已，和恐惧与担忧比起来，十分的微不足道。

“但是，你们太让我失望了。”白芍药继续道：“你们是不是真以为，我什么都不知道？而我这个靖国公主，似乎是你们欺负的对象呢。”

“或者，你们认为，我这个前朝皇后，杀了自己的夫君，弑了自己的君主，父亲登基为帝，我这个本应该被千刀万剐的罪人，因为全国大赦和血缘关系才得以活命。你们是不是就因此认为，我就该像地沟里的老鼠，老老实实的收起尾巴，乖乖的缩着脖子活着吗？”

“公主，奴才（奴婢）不敢！”虽然他们心里都有这么认为过，但是谁都不敢说。他们都没傻。

不论是白芍药还是其他人都很清楚，白芍药至今还活着，完全可以说是一种幸运，一种不应该有的幸运。若非现在的明威皇帝是她的父亲，哪怕是全国大赦，她也不可能获救。

虽然，现在明威皇帝统治的天下，并不比凌傲天在位期间逊色，反而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倾向。但这不代表短短时间，人们就忘记了前任皇帝凌傲天。别的地方还好，但京城这个地方，离皇帝最近，故而对皇帝影响比起其他地方要深刻许多。所以，对于白芍药的愤怒和憎恨，也比其他地方的人来得及深刻多了。

这不是不可理解。

要知道，平民百姓天生都对贵族王室有种崇拜感和敬仰感觉，哪怕是被他们压迫、欺辱、剥削，也是如此。所以，也不难理解，为什么几年过去了，他们依然如此对白芍药。虽然，也有习惯问题。

呃……这和习惯有关系吗？

当然有。

就如同喜欢某种事物一样，讨厌、疏离、漠视、厌恶、憎恨一个人久了，也会成为一种习惯。一种自己没有察觉到却实际存在的习惯。

“你们不敢？哼，那么，你们谁能告诉我，你们这三年来，不……准确说是两年零三个月又二十三天。这些日子里，你们的行为、言行、举动、眼神、表情……这些该作何解释？”

毫无意外，没有人出来说话。那是当然的，谁愿意当出头鸟？又不是活腻了，也不是吃多了。但面对白芍药平静的愤怒时，他们只能惶恐不安的沉默。

“好了，过去的事情，就让他们过去吧。”这句话，让众人都愕然不已，随即都轻松了许多。但随即，白芍药的话，顿时让人有种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感觉。“不过，过去的帐，还是得算一算。等算清楚了，一切都算是真正完结了。”

“公主……”

“公主恕罪！”

求饶声纷纷响起，但白芍药仍旧淡淡笑着，对于他们的求饶，无动于衷。她仿佛如最为残忍却给人天使感觉的魔鬼，别说乞求，哪怕是跪地求饶、祖宗十八代都跑来乞求，也不可能放过他们。

现在的白芍药，给他们强烈的陌生感觉。这种感觉，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愚蠢，也认识到，靖国公主白芍药，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柔弱可欺。

只可惜，他们之前没有认清楚，不然怎么可能落到这个下场？他们很后悔。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，更让他们后悔莫及。悔得恨不得回到过去，将一切重新来过！

“恕罪就免了，之前我为人与和，本想你们能够体会得到，然后好好的安分守己，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。说起来，你们也算比一般的奴才要好多了。不是说，宰相门人九品官吗？你们这些侍候皇族的人，也和这九品官没多少差别吧？那应该有点知识文化，多多少少的应该懂得，什么叫做‘自作孽，不可活’吧？”